Saturday, February 23, 2013

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二十四、美丽岛---主戏(多图)


主戏就是19791210日“美丽岛”杂志在高雄办的“世界人权日”游行活动,结果发生大规模警民冲突,事后党国以“叛乱罪”镇压收场。

当晚,这种场面出现:



其实开始游行走好好的,两个四路纵队并行:



事情已是历史,事件本身到底是游行民众先打警察还是警察先攻击民众引起的,多年来在同胞那儿争个不休。其实从反思的角度看,根本不重要。因为那个冲突是必然的。1210日不出事儿,下一年110日也要出事儿;高雄不出事儿,台中、台北、嘉义也会出事儿。党外要组织,这本身是违反“戒严法”的;党国要维护“戒严法”的权威与党国的“尊严”,只能撞车。事后有许多人指责施明德办游行激进乱冲,其实是见木不见林。

是,那个游行组织的很扯淡。因为党国压制一切组织,所以党外的组织高手施明德的“组织”很业余,请看当天游行时施大侠的器材:



前导车兼指挥车上的施明德、周平德与姚嘉文(举火把者)。



就是这辆车,上万人的集会,就一个挎肩上的扩音喇叭发令,指挥员基本跟打酱油的差不多。



这是“演讲车”,站车前面的是吕秀莲。别总看不起吕女士,当年是正经的勇者。吕其实是党外运动的温和派,出刊物搞选举的路线,但是既然开始游行,吕全力投入,一路演讲,因此后来成了事件的“主犯”之一。



黄大佬在演讲车上号令三军。您没看错,车上挂着国父像,“党外”当然不买三民主义的账 那个照片是用来避邪的门神。

从“美丽岛”开张后的几个月,“党外”与党国搓火已经几个月了。98日的开张酒会,就有“爱国人士”去闹事,喊出“打死黄信介”等口号。11月、12月,美丽岛高雄服务处两次被砸,屏东服务处也被砸,甚至连台北黄信介的家都被砸。事件前两天,党外人士堵到几个跟踪的特务,将其一顿臭揍。事件前一天,美丽岛高雄服务处的姚国建与邱胜雄被警察抓走打的遍体鳞伤。到了1210日这天,演讲越来越冒火花,一会儿就把愤怒调了出来。黄信介大概看苗头不对,就在演讲车上用话筒宣布“活动结束”,从车上下来就被情绪激动的民众在后面踢了两脚。现场乱套了。

乱套其实是必然。游行、集会的领导结构本身就是松散的;指令系统根本不存在;没有纠察体系;游行的目的从来就没说清楚。施大侠的“组织”都干什么了?把人叫来,事先将火把买好并运到地方,向高雄警察局申请了集会许可(被拒绝了)。简单说就是把许多对党国不满的民众给凑到高雄的大街上。愤怒、人潮、大街,这是后来众人(包括许多与施一同坐牢的党外同志)说施激进乱来的的根据。

与当时党外的混乱相反,党国可是有备而来。装备精良,组织完好,国家机器不是开玩笑的。下面是党国派往现场的“镇暴车”。车前面是持盾的警察。




远看,车的威力不清楚,来一张现代版的详解,就知道镇暴车的厉害了:




活动周边有几十辆镇暴车。

一边是愤怒无序的民众,一边是准备好的国家机器,“高雄事件”的警民冲突是在数难逃。唯一庆幸的,事件中没死人。小蒋大人事先有令,军警宪特当天一律不许带枪(小蒋大人对民主的贡献,许多细微之处见真章)。

是不是有组织不失序的游行更好?当然了。问题是党国有戒严法,不可能给你一个有序组织的空间。戒严法不许组织,没组织“党外”一团乱麻,一团乱无法向戒严法挑战。这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怪圈,碰上施明德的神勇就不是哲学问题了。没有施大侠这种“第一次”的碰撞,同胞们可能现在还在宋楚瑜总统与马英九副总统的领导下幢憬几年后台湾头一次总统直选的美图。除非一路跟着党国走,只要是碰撞,高雄事件的冲突可能是最小的社会代价。不能拿2006年的施明德返回去要求1979年的施明德。2006年的倒扁红杉军是在民主环境内考验民主的力道,1979年是在与党国争民主最小的空间。1979年的施明德就是有2006年施明德的全部智慧,那个冲突也无可避免。

事发后,党国把事件定位为暴徒叛乱。为什么要有“报禁”?因为党国要控制“真理”。这是事后剪报:




19791213日开始大规模抓人。前后一共抓了150多人。其中还有个惊险片的刺激情节。13日清晨抓“要犯”。正好林义雄夫妇、施明德夫妇房子租在一起,施楼上,林楼下。前一晚陈菊与吕秀莲也借宿在施家。原本党国可以把四个要犯一网打尽。结果施明德居然在特务的重重包围之下“从后山跳悬崖险路脱身”(真是从二楼平台跳下去跑的)。证明关键时刻还是军人给力(施曾是国军少尉)。施这一跑让党国颜面尽失,于是发动了全台湾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最后施成也江湖败也江湖,被自己自认的密友、曾经的“狱友”出卖而被捕。这是26天之后的次年18日了。

捉到主犯中的主犯施明德,党国志得意满,准备开庭判案,一举把党外这些反叛给打回石器时代去。就有了美丽岛大审判。党国没想到的是……



下篇介绍:美丽岛---高潮

Friday, February 15, 2013

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二十三、美丽岛----开场(多图)


前面说了,美丽岛事件,就是个党外组织的故事。

党外组织,其实很困难。不说戒严法下不许组织党国随时可能抓人,也不说党国特务遍地让党外谁也不信谁,最难搞的是党外十人就有二十种“革命”意见。像前面说的原高雄县长余登发就是“统派”,与众多党外的“独派”有矛盾;已选上民代或县市长的“政治人物”愿意由选举而渐进民主,但是无法靠选举“进场”的愿意带民众上街头猛冲;上街头的里面有愿意绕着党国“权威”走而专心宣传理念的,也有喜欢专找党国“权威”碰撞打架才是理念的。让党外走到一起不比让现在咱那儿众人都喜欢一个“春晚”容易。唯一的公约数,是反对可恶的党国。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党外是靠党国的“高压”给组织起来的。

党国“高压”很卖力。

前面说的余登发被捕一事引起了戒严史上头一次的“违法”游行抗议,但是抗议之后余老人家还是在1979416日被以“知匪未报”“为匪宣传”罪被军法判处有期徒刑8年。余的案子如此滑稽,能指证余有罪的就一个证人,“匪谍”吴泰安。吴说咱党让他给余派任务。开庭中余的律师诘问吴是不是真“匪谍”,吴答“姚律师,你有良心一点,我是真匪谍,不是假匪谍,我是爱国的匪谍”。余被判同时,吴也被判死刑给干掉了,死无对证。余74岁一老头,还是在高雄很有影响力 的政商人物,党国都能如此用法律玩你,谁还安全?

曾是高雄县县长的余被党国办了,在任的县长党国是否也敢办?党国怕谁?上篇提到的那次桥头支持余登发的游行,桃园县在任县长许信良也参加了。游行那天不是公休日,许去参加游行没有向县政府请假。党国于是把许告上监察院。1979420日监察院通过弹劾案,629日司法院核准停止民选桃园县县长许信良的职务两年。这个是拿宪政开玩笑(民选的县长,不是雷政富那个上级任命的),快赶上太祖把在任“国家主席”给抓起来的水平。党外的错愕与愤怒可想而知。林义雄当众(记者会上)说出“国民党是一个叛乱团体”的重话(后来的林宅血案有人猜想与林说此话有关)。

该办的选举停了,原县长判刑了,在任县长给停职了,党外怎么办?团结起来搞组织与党国抗争。“美丽岛”杂志的诞生, 就是诸多“组织起来”尝试中的一株苗,结果这株苗一下子就象打了激素般的窜长起来。

党外的“组织”在那前后有多次。早于“美丽岛”杂志两个月,几乎同一批人马的“党外民意代表联合办事处”成立,但是没啥活动被炒起来。党外另一位大佬、“温和派”康宁祥也办了个“八十年代”杂志,销路还行,不过基本上是经典的杂志,在润物细无声的干活。(报禁之下,杂志出版在1979年三月开放,小蒋大人当时是有些“改革”企图心的。) 同一时期,吕秀莲也筹组了一个“中央民意代表选举党外候选人联谊会”,活动也比较局限。然后来了“美丽岛”。

“美丽岛”杂志几乎汇集了当时党外的所有活跃分子。发行人是黄信介,社长许信良,总经理施明德。黄信介基本上是起“罩着”的作用,许信良则参与不多,后来还因他被弹劾的事冲突加大而临时出国缓冲对抗,运营就是施明德了。“美丽岛”这个组织能炒起来,都在施明德身上。

前面第19篇介绍说施是政治猛兽确有根据。他是组织能手,也是造势高人。“美丽岛”虽说是杂志,但在施手里,杂志跟苹果手机、麦当劳土豆条、李阳英语没啥区别,就是个盘起组织的切入点。施的操作重点是在台湾各地设立“美丽岛”杂志的地方服务处,然后在各服务处办活动。形象些理解,施的“美丽岛”地方服务处,基本上和太祖爷文革时在各地整出来的“革命委员会”差不多了,只是没有类似太祖的尚方宝剑罩着,没有公权力而已。



这是“美丽岛”台中服务处开张庆祝施大侠“联系群众”(女士为施太太艾琳达)。



同一场合,黄信介大佬就正式些。



高雄服务处外面黄大佬演讲。



高雄服务处里面姚嘉文演讲。

当然,杂志本身也有料。杂志是月刊,1979年八月中出第一期,一共出了四期。第一期卖出去7万本,到第四期卖出去14万本。这是二期的杂志封面:



下面是黄信介为“美丽岛”写的创刊词摘录:

我们受人民大众高昂的参政意愿和热情的鼓舞,坚信民主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挡也挡不住,所以毅然创刊“美丽岛”杂志来推动新生代政治运动。

我们即将来临的时代,生机盎然,波澜壮阔,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来得优秀,但是,因为它的视野太过辽阔,使得传统遗留给我们的轨道、原则、规范、理想都显得狭隘,不敷应用。从过去,我们无法找到引导的方向,我们必须独自寻找,创造我们未来的命运。

三十多年来,国民党以禁忌、神化隐蔽我们国家社会的许许多多问题,扼杀我们政治的生机,阻碍了社会的进步。因此,我们认为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新世代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彻底从禁忌、神话中解脱出来,深入广泛反省、挖掘、思考我们国家社会的种种问题,这有赖于一个新生代政治运动的蓬勃推展。

我们认为:在历史转捩点上的今日,推动新生代政治运动,让民主成为我们的政治制度,是在台湾一千八百万人民对中华民族所能作的最大贡献,更是我们新生代追寻的方向。

别小看同胞们,1979年夏天,33年前,戒严法下的台湾,黄信介预言:

“让民主成为我们的政治制度,是在台湾一千八百万人民对中华民族所能作的最大贡献。”

黄信介一小笔,中华民族一大步。



下篇介绍:美丽岛主戏



附:“美丽岛”第一期创刊号目录中的标题与作者:

民主萬歲 杂志社

為「洋洋」公司經濟犯罪質詢 黄顺兴

核能發電之安全問題必須公開討論重新檢討 黄顺兴

孫攮v院長忽視民間企業員工之福利 黄顺兴

孫院長之言差矣-民間企業員工薪資比公務人員高嗎? 文司华

談法統 吕秀莲

完成全民共同願望-儘早恢復選舉 南阳生

以更多的民主來防止民主的流弊 杨青矗

從速辦理選舉以維護憲政 候选人联谊会

國建會是「言論假期」 陈宝谷

先知的寂寞 许信良

維護民主體制,就是維護堅強國防 张俊宏

「省主席」能做什麼 黄煌雄

十大省議員 周清源

讓地方自治在台灣生根 甄祖仁

不要讓這一線光明熄滅了-誰在企圖摧毀台灣地方自治的基業 黄岷权

壓迫與反壓迫 一帆

世界能不能改變 鹤见良行

從台北市房屋汽車所有權看所得分配問題 陈大仁

「叛國論」-國不可判,民不可辱 姚嘉文

愛國是惡棍最後的招牌 田朝明

我們呼籲制止違憲的「寺廟教堂條例」之立法 “教会公报”

民意代表言論免責權的發展與危機 张德铭

為獻身民主邉佣芸嗟娜藗兤矶 杂志社

吳哲朗聲明 吴哲朗

七二八台中事件真相 何文振

七二八台中鬧劇之我觀-給台中市民的公開信

臺灣人熱愛民主 刘学珊

中美斷交後黨外大事記 杂志社

時代「潮流」擋不住! 吴哲朗

由出版法談到委任命令及自由裁量 萨孟武

歐共主義的難題 吴怡农

不要做偽君子 邓维桢

也談「政治共識」與「法治」-評彭懷恩的「政論」 吴乃德、何一灯

大家來紀念蔣渭水先生 黄煌雄

日人在台殖民地體制之奠定-為紀念舅父廖金泰先生而作 王诗

護航省議員 刘学珊

嚴防法西斯傾向-從「反共義士」騷擾中山堂的事件談起 陈博文

Wednesday, February 6, 2013

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二十二、美丽岛—前戏(图)


什么是美丽岛?就是同胞住的那嘎达地方。

具体说到台湾的“美丽岛事件”,是说围绕19791210发生在高雄市的一次游行事件的故事。为什么说这个故事是“美丽岛”?因为游行是由一个叫做“美丽岛”的杂志组织的。 都清楚了? 下面讲故事。

台湾的所有民主活动,都是围绕着“地方自治”选举发展的,这在前面第九篇和介绍民进党大佬几篇里都提到过。到了1977年的选举,“党外”选出些气势来了,20个县市拿下来5个,尤其是桃园的许信良压倒多数选上桃园县长,在党国铁打的地盘上攻下一城,那震撼不小于在黑人弟兄们主导的NBA 中冒出个华裔的“林来疯”。党外于是信心爆满,朝着1978年底的“中央民代”增额补选渴望。

有个NBA 的例子就好理解了,一个林来疯红过纽约,红在休斯敦,下面要是有二三十个华裔小子都奔纽约或是休斯敦想找个NBA的组织后卫打打,前景肯定不妙。1978年同胞那儿的党外运动也如此,原本就才起步的党外,在和党国过招之前不能先内斗把自己毁了,于是“组织”就是自然而然的问题。美丽岛事件,说到底就是个党外走向组织的故事。

组织有啥大不了了?猫腻都在这儿呢。像眼下咱那儿,宪法明定你可以有组织(结社自由),但是你不能有组织,(不信问刘晓波去)。1978年的台湾,还在“戒严”状态之下,戒严法明定公民不可有政治组织。所以党外的组织只能玩擦边球。前面才说了,同胞民主的发展都靠选举,“组织”的起始名义就是“党外人士助选团”,发起人是大佬黄信介,操盘手是政治猛兽施明德,助党外人士在1978年底胜选。助选团提出了12条共同政见。见下:


12条挺逗。有行宪结束戒严,军队国家化,司法独立,言论出版自由等基本的自由民主诉求;也有“废除保护资本家的假保护企业政策”,“实施全民医疗及失业保险”,“制定劳动基准法,厉行劳工法,承认劳工对资方的集体谈判权”等左派要求。从政党DNA 分析,除了不提暴力革命之外,民进党的建党理念与上世纪二十年代咱党很攀亲。应该属于左派社会主义政党。前面第15篇“台独”中说了,“党外”到民进党的“台独”诉求正好与太祖的“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对上号。 但是“台独”当时是直接进监狱的签证,所以在12条里不见踪影,而是党外多数人的潜在主张。

如何打这个“组织”的擦边球?因为没有政党,“党外”一帮人从法律上说互不搭嘎,甲在台北选、乙在台南选相互没有支援的“道理”。没有政党不能成立助选团,而想成立政党又非法,能走的路党国都给堵上了。但是…..

界内与界外之间总有个“边”。台湾当时的“全国民意代表”选举,除了各个地方的代表与候选人之外,还有“工农兵”代表。一个工人候选人可以代表整个台湾的工人弟兄。参选工人代表的杨青矗先生,正好是党外大将。据法律,杨可以去台湾任何地方举办选举活动。于是那个“党外人士助选团”在法律操作上就拽了个杨青矗助选团的名号,到各地办竞选活动。相当了得,许多助选演讲的场子能搞到万人以上,用当事人杨青矗先生的话说“助选团所到之处,有如秋风扫落叶,看得国民党都脚底发冷”。

组织,实际上已经有了。

然后就有了上一篇说的台美断交,小蒋大人停办选举。选举都没了,“助选团”也就不需要了。才有的组织眼看就要蒸发。

各位党外大侠那火大了。党国一直说没事的老大哥出事儿了;眼看能大有斩获的选举停了;最重要的是没有组织的组织有作鸟兽散的危险。压力锅已经盖上了阀子,如果加点儿热,就要喷气儿了。党国就有这本事,哪儿不该加热就往哪儿加。

党外是个松散的结构,除了前面介绍过的大佬之外,还有好些“山头”。其中一个大佬是高雄县的原县长余登发。火大之下,党外请余出来罩一罩。就在说好了党外在197921日去高雄余家聚会造势的当口,党国紧张的一抽筋,胡乱找个借口在1979121日凌晨把74岁的余老爷子和他儿子给抓将了起来。这热加的。

122日,党外众大侠齐聚高雄县桥头镇的余家,要把火发出来,声援余老人家。要干啥?上街游行示威。

上街游行,风险很大。戒严法规定,不登记获准的集会游行一律禁止。在此之前,戒严法下没有一次有计划的上街示威游行。因为非法,游行会遇到啥命运都不清楚,后来参与的回忆说那次是“提着脑袋走的”,走上街有用身体浪费党国子弹的可能。而且参与的一共没多少人,虽然党外有头有脸的基本到齐,一共就27大位。(同胞们太实诚,全不得咱党“打土豪、分田地”动员群众的要素,如此大的风险,一次性把党外“中央政治局”全数放到第一线去冲锋。

这是出发前在余家车库里列队,党外“中央政治局”全体。

党外的人为啥勇敢?被逼的。按党国的一贯模式,抓了一个余登发不会算完,不出来争一争,在家等着可能会一个个都被抓。违法游行有破釜沉舟的意味。队伍走出去,确遇到警察列队拦截。老牌“政治犯”施明德往前一冲,对警察说“开枪!警察开枪,我们不会躲避。”结果警察被冲开了。戒严法下同胞的第一次游行示威就这样走入历史。


这是游行间的纪录。右边的女士是陈菊,左面的是陈婉真。 后面能看清的是张俊宏与黄顺兴。再往后好像是施明德与许信良。这张与另几张类似的照片,后来成为同胞那儿走向民主的招牌形象。

不但没用身体费子弹,水枪、催泪弹、警棍都没见面。这个得给小蒋大人记一笔。如果当时用机枪把党外政治局都给嘟嘟了,此时大家就不会有个走向民主的经验能借鉴了。

组织就是力量。桥头之后党外向“美丽岛”进发。

下篇介绍:美丽岛----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