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二十一、“美国老大哥”（多图）

说台湾的民主过程，必须说到“美国老大哥”，要是漏了这个，咱城猴哥网友的大棒子抡过来，能把我大脑内储里倒背如流的太祖语录给扁成山寨版的。

台湾的民主过程，美国影响巨大。毫无疑问。但是，美国对沙特阿拉伯也影响巨大……

先讲故事。1950年，朝鲜金将军激素一喷发，给同胞们送来了护岛的美军军舰，太祖爷瞄了那些军舰几眼，决定放弃木船打兵舰的宏伟军事计划（太祖爷绿林出身，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基本训练）。从那儿开始，台湾的地位基本上是美国的保护国。1951年，美国开始向台湾运送援助物资，大约每年一亿美元的物资，一直到1965年止。这是当时照片：

船上运过来的。

台湾当时的实力是很牛的，船、铁路、牛大哥

然后面粉就到大嫂的肩上了。

1951年的一亿美金，诺大一笔钱（与现在煤老板嫁女儿送上亿元嫁妆不是一个概念），从军事到经济，美国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哥”。

老大哥如此给力，当然也就有些特权。1954年美国与中华民国签的“共同防御条约”列出来在台美军的优越地位，所有在台美军均享受外交人员礼遇，有“外交豁免权”，不受台湾的法律管束。后来在台湾的美军，连军事顾问带监督发面粉的，有万人之众，个个都有一支枪，不出麻烦才怪。就有了1957年的刘自然事件。

57年3月20日，在台北阳明山美军宿舍附近，美军上士雷诺在夜里两枪打死了名叫刘自然的党国基层员工。因为外交豁免权，雷诺由美国军事法庭处理，细节就不说了，结果雷诺被判无罪，犯众怒，5月24日几千台北民众聚集在美国使馆外，稍有几个鼓动的，众人一拥而上就把大使馆给文革了，见下图：

领馆被砸，老大哥不干了，找蒋大人要个说法。又是面粉又是军舰的，蒋大人不得不给老大哥人情，一口气把台北卫戍司令黄珍吾，宪兵司令刘炜还有台湾省警卫处长乐干都给撤职了，还抓判了二十八个打砸大使馆的民众（后来最高的只判了一年刑期）。就连行政院长俞鸿钧都提出内阁总辞，被老蒋大人给拦住了。

刘自然案，就能看到老大哥对党国影响的力度。不过，啥事都会有个“但是”。

刘案，砸使馆的内幕，错综复杂。因为所有的党国都一个出息，别的不行，维稳都是最高手。老大哥无论如何不相信以台北的军警宪特的实力，没有政府的暗中怂恿，大使馆能失守。他们以自己的内线多方了解，怀疑砸使馆是小蒋大人指使的。CIA局长杜拉斯就此事的报告说“我倾向与怀疑某一国民党高官指控的正确性，即：蒋介石的儿子发动这场动乱。有情报描述，国民政府的官员以满意的心情看待此事的结果，因符合其原先的计划。”

这个，老蒋大人不买帐，撤卫戍司令的职好说，找我儿子麻烦，没门。对老大哥的询问，老蒋大人说，他愿意承担此次暴乱的责任，并表示歉意。再问小蒋大人的“救国团”是否猫腻其中，老蒋大人就置之不理了。

用孟老前辈的话说，“面粉军舰我所欲也，我儿子接班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儿子要是折进去我还要面粉军舰干吗？” 所以，台湾的民主，并没有美国老大哥一声令下，党国体制就终结的可能。

（顺便说一下，刘自然事件让太祖爷好生高兴，据说有此未发表的言论“这在中国历史、世界历史都要大书特书的。什么美国大使馆，三拳两脚，打个稀烂。做得对！做得好！……我们就是企图唤醒你们，坚决与美帝国主义离开，跟伟大祖国靠拢，这样难道不好吗？” 蒋大人当然没傻到会被太祖爷“唤醒”。 “共同防御条约”是给了雷诺上士特权，这是否“丧权辱国”呢？ 权，肯定是丧了，雷诺从始至终不曾被党国法律过，但是“辱国”就不见得了。没有那个条约就不会有美军的保护，太祖爷杀过来是必然的。一旦处于红太阳光芒照射下，日后世界是否能欣赏到李安的“卧虎藏龙”是个大问号，李敖的著作大概也见不了天日，更别提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陈水扁也不会坐牢了---那厮该有机会在台湾成为文革时的“活学活用”标兵。刘自然是死的冤屈，为同胞们逃学“老三篇”而壮烈了。）

另一个故事。1978年，当时党外的“年轻一代”陈菊因为总把台湾的各类消息传到海外，被党国抓将起来。结果，老大哥出手救陈。传说中老大哥的大使把国军的武器采购清单放写字台上压了好几天不予理睬，告诉党国陈菊是个好同志，结果陈就被放了。可是，到1979年底的美丽岛事件，陈菊又被抓，这次党国感受到了党外运动的实质威胁，谁说好同志也没用，陈菊被判12年徒刑。党国买老大哥的账，买到自己利益最高处。

党国的最高利益是什么？既要受美军保护，而政权又不能旁落。面粉军舰好说，一旦老大哥逗党国民主，就损害到最高利益，促进台湾民主的老大哥，也是被党国当作“敌对势力”严加防范的。防范到不伤脸，让步到不放权，这平衡木走的一直没出事儿，直到：

您猜对了，台美断交。美国副国务卿克里斯多福来台解释被民众攻击。

从台美断交这件事儿，就能看出让同胞们享用民主不是老大哥的第一优先。

断交时台湾啥情况？ 1977年台湾的地方民代与县市长选举党外多有斩获（前面说过的许信良选桃园县长那次），党外趁势向1978年底的“中央民代”增额补选挺进。此次选举如果党外再下一城的话，党国对权力的把持就会松动，党外就离全面抗衡党国无限接近了。在此民主的关键时刻，1978年12月16日，美国宣布与台湾断交并与大陆建交。台湾社会被撼动，蒋经国趁势紧急宣布停办原定于年底举行的选举，党外顿失政治舞台与声势，陷入绝望。台美断交几乎断送了同胞们走向民主之路。所以说民主这事儿指望老大哥是个误区，实事是，美国总统是美国人选出来为美国服务的，没有任何为台湾或是为中国人民服务的义务。当然，党外在绝望之余，于1979年成立了“美丽岛”杂志，进而有了美丽岛事件。 而美丽岛杂志与美丽岛事件又为后来民进党与台湾民主进程正经的奠了基。如果抬杠的话，美国与台湾断交打断了选举却引发其它后续事件，所以“美国老大哥”还是促进了民主，尽管非“老大哥”的本愿。

同胞们的民主，主因还在同胞们自己。

下篇介绍：美丽那个岛呦。

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二十、“圣人”林义雄

五百年后常能见到的一句口头禅：世无圣人，好事者堆砌而成。

民进党历史不长，故事挺多。党内一位众人皆知的“圣人”就是林义雄。林义雄为什么是圣人？ 原因之一是林不会玩政治。

林趟政治这滩水，应该是个错误。他1941年生于宜兰县，父亲是林业工人，母亲是童养媳。林父早亡，作为老大与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林的责任感与上进心都有动力，从小考试一直给力，一路考上台大法律系并考取律师执照。前面介绍过，1975年党外大将郭雨新在宜兰竞选议员失利，林作为郭的委任律师，代郭打官司控告国民党籍当选议员贿选。党国体系下，与党国打官司只能出出气，输赢没悬念。官司输了林气不过，决定从政来讨公道，于1977年在宜兰以无党籍的身份出选省议员。原本没人看好，但是林借着1977年党外在全台湾的气势与宜兰人为郭雨新讨个公道的心愿，出人意料的高票当选。

为什么说林误入政治？林老人家太死板，真不是搞政治的料，这是林太太后来讲的一段林的故事。

婉谢礼物。他（林义雄）在宜兰与雾峰（省议会所在地）间为选民奔波，但是从来不接受礼物，当着他面送来的礼物他就婉拒，拒绝不来就扳起面孔说要把礼物摔出去，有时我都觉得场面弄得这么尴尬而很不好意思。…….有一次，我婉拒不了一位宜兰陈姓选民的一盒义美饼干，他回宜兰时竟特地带回去送还，平常我托他带东西回我宜兰娘家，他常说可能没空送去，托别人比较保险，想不到他欲为这小礼物不辞麻烦。我禁不住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会受小的，就会受大的。我没花自己一毛钱，宜兰选民欲给了我最高票，他们把心交给我，我也要把心交给他们，所以不接受任何有形物质的感谢。再说，如果因为拒绝不了别人的好意而收礼，以后如果贫困一点的乡亲知道了，就会以为他们无法送礼而不好意思来拜托我了”。

这个，太太吹老公，有中宣部树雷锋的嫌疑，几个替换词进去，说成是海瑞的故事也行。但是，事实是在林当选省议员两年后的1979年，“美丽岛”事件前不久，林家的财务状况如此不济，林准备在台北重开律师事务所，挣钱接济家中日常支出。如果没有“美丽岛”和下面要讲的事件，林可能干一任议员也就完了，就是再选，能不能选上不好说。水至清则无鱼，圣人在现实中的存活状态一般不佳，除非是洪秀全或是太祖爷那种想灭谁就灭谁的自造“圣人”。在当时外有党国的强大国家机器，内有党外阵营的许信良、施明德等政治动物的条件下，林参政就是个小概率事件。清廉是成为圣人的条件之一，但不是清廉就能成为圣人。就在林尽心尽力但却辛苦的履行他省议员的职责时，让林成为圣人的事件发生了。

1979年底，美丽岛事件发生（后文会详细介绍），林被捕。美丽岛事件不是促林为圣事件。在林因美丽岛被关押候审的1980年2月28日，二二八事件33周年的当天，爆发了震惊台湾的林宅血案。这是个惨绝人寰的凶杀案。

当天，林妻方素敏女士前往监狱探视林义雄。林宅只有林60岁的母亲与林的三个女儿在家。她们是9岁的林奐均，6岁的双胞胎林亮均与林亭均。 不知是一名凶手还是多人，进入林家行凶，用利刃出刀13次杀死了林母，出刀各一次杀死了6岁的双胞胎姐妹，出刀6次重伤9岁的奐均（重伤的她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此案，直至今天依然是未破的悬案。

很不幸，历史上与政治有关的凶杀惨案无论在大陆还是在台湾都不罕见。何以林宅的凶杀案格外震惊社会？ 死去的是老幼妇孺，最无助的弱势；凶杀发生在大众关注之下，社会聚焦其间；凶杀发生在林的家中，自家不安全世界上再无安全之处；非战争时期，林已被司法关押，赶尽杀绝的意味浓厚。震惊之外，最令社会起疑的是，林宅在美丽岛事件后一直被名声在外的台湾特务体系监视着，凶杀是否是官方指使的恐怖行为？

关于这点，台湾的蓝绿双方有不同见解。本老汉不可能有啥额外证据，但是判断还是有。从结果看，凶杀引起了社会对林及其他美丽岛被起诉人的同情，对党国的仇恨倍增，对司法“公平正义”的怀疑加大。党国的凶残与愚蠢此前已经反复展示，但是，党国真就凶蠢到会对老幼妇孺下此毒手而进一步的自残吗？一种可能是，凶手或是凶手们未必是党国的系统雇佣，但属听信了党国的“爱国教育”，真信了林及其他美丽岛被起诉人就是罪大恶极的“魔鬼”，对“魔鬼”和“魔鬼”的家人必须无情消灭。这点，大陆文革时受太祖“革命”号召起而施恶的红卫兵小将就是旁证。1966年杀死北京师大女附中副校长卞仲耘的“小将”们是太祖系统直接命令他们去杀人的吗？不是。但是，太祖已经营造出了那个环境，那些“逻辑”，那种亢奋，人被杀是一种必然（前几天李承鹏签书被打是现实版）。回到林宅血案，凶杀很可能是受党国舆论蛊惑的某个或某些狂徒的个人行为，而行凶者不无可能是特务系统内的人员。

自己被抓被关，家几乎被灭门，林的痛苦与绝望难以想象。痛苦与绝望不一定能造就圣人，恰恰相反，恨与复仇才是最可能的结果。林非同常人并被社会尊为圣人就是从对惨剧的反应开始的。

林宅血案后，林被保外就难，后回监。美丽岛案林被依叛乱罪得刑期12年。服刑4年后于1984年获假释，出国深造。林出国后低调，无任何“新闻发布会”。1989年回台。这时林献上了自己的两部著作：“台湾共和国基本法草案”，“非武力抗争”。新的林义雄诞生，走出了丧母的痛苦，走出了丧女的绝望，眼光放到了如何让暴力、凶杀、非公道从将来的台湾彻底清除。下面是当时司马文武先生所写“林义雄归来”的片段：

这一次他带著《台湾共和国基本法草案》回来，所到之处，都是令人热泪盈眶的场面。虽然高检处正在研究这个基本法草案的法律责任问题，但是他却毫无恐惧。他似乎变成台湾命运的苦主，像哲学家、像传教士、像观音菩萨，到处抚慰受伤的心灵，宣扬爱和公义，他超越党派政治，到处被爱戴和崇拜。许多人看到他的灰白头发和布满风霜的脸孔，都受到莫名的感动。

如果单纯从他的律师和省议院资历来看，一定无法了解他所凝聚的精神感召力从何而来。其中的关键在于发生在1980年2月28日的悲剧，因为林家血案那三条生命蕴含了台湾人的苦难，在军事监牢中的林义雄，不仅遭逢痛苦与毁灭，他的灵魂也清醒的被折磨着，台湾民间被这一人间悲剧所震慑，把林义雄当作为台湾人背负十字架的“义人”，人人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他变成台湾人苦难与救赎的象征，他的道德感召力变成台湾社会的“迷思”。

清廉，被悲剧，走入大爱。圣人产生了。

社会有圣人是社会之福。但是，圣人是用来挂墙上的，解决问题还得常人自己来。靠圣人或是“伟人”来治百病是一个社会懒惰，胆怯的表象，恰恰与招牌上那个“勤劳，勇敢”相反。同文同种的同胞，咱们的毛病他们也有。2000年，同胞们听林圣人推荐（当时林任民进党主席），选出阿扁做总统，成功的用民主手段政党轮替，政权转移。同胞一小步，中国文化翻天覆地的一个跨越。

但是，民主选举只是社会进步的第一步，不是选一次就万事大吉了。起于清廉的林圣人，推荐给同胞的阿扁总统后来成为中国历史上首位因贪入监服刑的“一把手领导”。林在扁政后期大概察觉到了问题，于2006年初，红杉军倒扁前半年，退出了拥他为圣人的民进党。圣人有圣人的苦衷。

民主是个“勤劳”的过程，需要众人长期认真的投入。如果大陆有那个运气与勇气走上民主之路，能从同胞处借鉴的，比环岛五日七日游能尝到的台湾小吃会有味道的多。

下篇介绍：“敌对势力”的“敌对”。

猜着同胞的足迹穿越 十九、五彩传奇施明德（图）

国民党在台湾的一党专制被终结，过程不可能没有火花，这些火花后面，都有血肉之躯的大活人撑着。接前文捡党外时期“大佬”们侃，不能不提施明德。施的传奇色彩，在已经介绍的雷震、殷海光、黄信介、彭明敏、许信良等诸人之上。为什么如此说？经历摆在那儿。

施在台湾被判过两次无期徒刑，两次都入监执行。这个如果不是记录保持者，绝对是凤毛麟角。施年满五十岁前在监狱里蹲了二十五年多。1962年，身为国军炮兵少尉的施因组织“台湾独立联盟”被抓并被判第一次无期徒刑。这是当时的施少尉。

（这照片放脸书上，会有几个粉丝？）

既然是两次无期，自然中间被放出来过。施被放出来得感谢咱的皇权传统，老

蒋大人去世如同皇上驾崩，全台湾“大赦”。施的头一个无期被改成15年

有期，于是到1977年蹲满15年出狱。不过老蒋到小蒋，只换了汤，还是同一

个党国体制的药。政治犯、无期徒刑这些事儿的发生机理不变。施大侠在外面

一共呆了两年零六个月，又进去了，第二个无期徒刑是美丽岛的那段事，

后文还会详述。

就是这两年六个月的自由之身期间，施活的精彩纷呈，奠定了日后称大佬的底

子。刚出狱，1977年，赶上“党外”大举参选的年头。施被特赦但是依然没有
公民权不能参选（类似咱们的“摘帽右派”）。但是党国管理这些“原坏蛋”
很业余，没有太祖爷“与人斗其乐无穷”那么专业与投入。没有公民权党国不
让你参选但没说不能助选，于是施去帮助也是刚放出来的“台独”狱友苏东启
的太太苏洪月娇助选。如果说许信良是政治动物，施则是政治猛兽。帮苏太太
竞选，施让苏的儿子穿上这个竞选背心满街走：

苏1961 年以云林县县议员的身份因被牵连的“台独”案而遭判无期，太太也因
他坐牢，云林许多人觉得苏坐的是冤狱。看到苏家孩子穿个背心前面是“我爸
爸有罪吗？”， 后面是“我妈妈有罪吗？”，云林人能不被打动？施玩政治
玩的出神入化，苏太太一举高票当选代表云林的台湾省议员。（现台湾云林县
民进党籍的县长苏治芬就是苏与苏洪的女儿，上面照片中那个阳光男孩的姐姐）
这种摧票办法后来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同情票。最早的同情票就是施大侠玩出
来的。后来许多民进党的“骠悍”政治女性有“革命”出身，不是有过狱老公
就是有过狱老爹，狱二代。

云林一役施的政治天才得到了当时党外大佬黄信介的注意，1977年的选举之后
施被黄揽为手下大将。黄信任施到如此地步，曾把自己的银行存折与印章交给
施，告诉施该拍板就拍板，该花啥钱不用报告。后来黄信介主导的所有“美丽
岛”活动，施都是其中的重要角色。

说施的传奇色彩不光是政治猛兽的天才，政治之外施还是柔情万千的泡妞好手。
施一生结婚数次，女友无数（施对女性交往的著名“三不政策”，不主动、不
拒绝、不负责曾被“小艾妈妈”网友在论性一文里列为标杆）。其中一任妻子
是施的民主战友美国妞艾琳达，而这位妻子就是施在两年六个月的自由之身期
间泡来的。施曾如此描述自己的洋妞缘：

艾琳达也不是我第一个洋恋人。当年为什么会一再被洋妞喜欢，我也不知道。
我只能自我消遣：“大概我番仔的味道重点吧，才有番仔缘。”不管怎么说，
我真的非常感激那几位洋妞。她们不以财富、地位和知名度来衡量我，她们让
我在那么落魄、贫贱的时刻，重拾了对人性和人生的信心。她们陪伴我，在垦丁
，在关仔岭，在台中公园， 在青草湖，在北投，在植物园，在基隆公园，在东
部和横贯公路翠绿天地中，接近大自然。

我讨厌像一般“政治人物”那样摆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架构，我敢谈风花
雪月，不讳言自己的感情。

难怪台湾出琼瑶，革命好汉随便划拉两笔出来都是像样的言情小说。施其实说
复杂了，一个美国电影里，业余的“职业”橄榄球员曾精辟的解释过，“Chick 
digs scar”，翻成中文就是妞们有向往“匪性”的原动力，造党国反的施大侠
自然有原汁原味的“匪性”。这是当年的施-艾婚礼：

政治猛兽，泡妞好手，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这个结合挺危险，政治上得权力，
妞们再给点儿自信，成为狂人大干坏事的历史上大有人在（别瞎联想哈，我不是
打侯专员那儿来，*_*。再说了，泡妞与后宫不是一回事儿，技术含量不同）。
也许因为施没有真正握有权力，也许因为25年牢狱的磨炼，施没有跌入俗套。
后来的施做了很让同胞们自豪的一件大事。

按咱们的标签，施是彻头彻尾的“台独分子”。第一个无期就是因为“台独”案
。 但是，“台独”是手段，台湾社会的福祉是目的，这个关系，施不含糊。
2006年，阿扁贪钱丑闻开始曝光后，扁加速向独派靠拢，寻求政治掩体也得到
了这个政治掩体。作为民进党大佬（施在1994-1996曾任民进党主席）、独派
前辈，施不顾多数独派人士的游说与施压，毅然出手倒扁。在2006年发动了著
名的红杉军运动，高潮时曾得人众百万以上。红杉军一役，对台湾社会的官场
贪腐文化作了震撼理疗。施最精彩的一幕，不是把红杉大军聚集起来，而是在
百万红杉屯兵总统府门外，扁已吓得转移钱财时，顶住诱惑，悍然把红杉军解
散，让民主回归民主的机制，没有冲动的“革命”一把杀入总统府。喜爱泡妞的
政治猛兽在拥有权力的瞬间没有冲动的昏头，施的追求与素养，在红杉军和平落
幕中尽显无遗。这也是华人文化圈里大规模“群众运动”平和落幕的首例。对同
胞而言，红杉军运动为反贪腐提供了除革命与考公务员之外的第三条路，造声
势把贪官们选下台。

造反、泡妞、民主典范。奇人施明德。

下篇介绍：圣人林义雄